大概就是會不停的傷害到很多人,才能得到真正的幸福一樣,
為什麼我們沒有想過用笑容一路支持我們的夢想?
我是Jayko,今年要滿22歲。
我用我的聲音唱了21年的歌,有快的有慢的,有高音也有低音,
我的歌聲不算絕美,但我很享受唱歌的時光。
雖然我再也,再也找不回那樣的聲音了。
國一的音樂課,老師突發奇想,要大家自選一首歌上台唱當做考試。
「前三個上來唱的有加分哦!」
老師這麼說。
但大家心裡想的都一樣:
既然前三個加分都一樣,那我就當第二個或第三個吧。
於是教室裡沉寂了五分鐘,沒有人願意當第一個。
老師很無奈的說,「沒有人要當第一個嗎?那就照座號來不加分囉?」
台下開始有了點小騷動,但五十幾個小女生,誰也沒敢先舉手。
『老師,那我先好了。』
大家回頭望向聲音的源頭,是班上那個平時沒什麼朋友,老是坐在最後一排的女生。
周圍的同學有些驚訝,有些懊惱,但更多的是期待,
期待一個先例,一把鑰匙─但再怎樣也沒想到會是她。
老師笑著點了點頭,女孩彷彿才意識到要緊張一樣,
拿起歌詞緩緩的走上台去。
『不用麥克風了。』她微微顫抖的聲音,這麼對老師遞出的手說。
那天,是歌手張雨生剛去逝不滿一個月的日子。
午后的教室裡,隨著「聽你.聽我」飄乎的旋律,有人悄悄的紅了眼眶。
而不管後來再有多少人恭維過我的歌聲,那一天的掌聲,絕對是我聽過最美的。
八年後,我又走上舞台,
拿著自備的麥克風套、認真的蓋住整個麥克風。
台下的騷動有些訕笑,彷彿訝於我不專業卻又專業的動作,
我只是架好慣用的麥克風架,用沙啞的嗓音輕笑道:
「不用"哇~"了,我只是感冒了,不想再荼毒到別人。」
台下一陣諒解的輕笑,台上的我只是苦笑。
這一次感冒,我再也,再也沒有好起來。
大學最後一年,身為學生的最後一次唱歌比賽,
我抱著無與倫比的期待和感傷,交出了手中的報名表。
前一年的比賽,我僥倖得到了冠軍;
今年、我能否光榮蟬聯?
很不幸的,比賽前一個禮拜的寒流和病毒給了我答案。
第一天就發燒,第二天開始喉嚨腫、痛,
但聲音卻沒什麼變,朋友都說根本感覺不出來我有感冒。
比賽前五天,幾個也想參賽朋友突發奇想的為了練歌而衝往KTV,
只是我作夢也沒有想到、不過想認真的唱一次比賽用的歌做為練習,
竟然造成我再也沒辦法高歌的遺憾...
隔天,我完全沒有聲音。
不只是沙啞,而是除了氣音之外沒有辦法發出任何聲音。
我求助了各種醫生,各種潤喉養聲的膏糖藥水,
卻依舊只能在五天後、帶著勉強沙啞的聲音站上我最後的舞台。
差點破音的那瞬間,我無奈的皺眉苦笑了一下。
台下同學熟悉的臉孔突然變得模糊,我不知道是因為逆光的關係,
還是因為我眼中的淚水。
我想很多人會說是我活該吧。我自己也這麼覺得。
但你擁有了21年的東西,從來沒想過會失去它,
怎麼知道會這麼輕易的被一個習慣的轉音破滅了一切?
從那場感冒的第一天至今已經超過一個月了,
我還是常常會沒來由的咳到無法抑止。
早上或深夜是我聲音最粗啞的時候,
即使比起只有氣音的那天已經好上很多,
但站在熟悉的麥克風前,我再也發不出熟悉的歌聲。
懊悔、自責、沮喪.........
我恨我自己,恨那場感冒,恨我為什麼要唱歌。
無數的眼淚和遺憾在夜裡和我嘶啞的歌聲攪和成無法入睡的夢魘,
而現實仍舊隨著一天一天的時間過去,證明了我的聲音再也無法復原。
但我還是站在麥克風前。
如果不能唱高音,我就唱中音。
如果不能一口氣,我就換氣。
最後那年的比賽,我頂著沙啞的歌聲拿到了最佳台風獎。
這就是我唱歌的態度,堅持到最後,都相信自己可以是最好的。
因為我身邊有一群,陪著我一起玩,寫歌給我唱,聽音樂會笑的好朋友。
所以我決定用笑容一路支持我們的夢想。
不管最後我是不是站在麥克風前的那個位置,
我還是要笑著支持這場夢,實現的那天。
而在那天到來之前,聽我,唱我們的歌。
- Apr 11 Wed 2007 10:48
聽我,唱我們的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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