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啟示錄與好人團、蔚藍正式宣戰之後,米德加爾特大陸上的路戰風氣便逐漸增劇。

  雖說狂人風氣開放以來不乏惡意恭擊他人的冒險者(統稱小白),或是在打數小時才出現一次的MVP、魔物王者時討伐團之間會產生的糾紛,但整個工會與另一工會在路上開戰的宣言卻是不曾見過的。

  一方面、人都有將心比心的思慮,即使再強大再囂張,也難保自己沒有落單被遇上的時候,雖說打架有趣、勝負還帶點名聲與虛榮的連代價值,但只因為工會開戰、便要拿著武器對準自己無恩無仇的陌生人、乃至於他身邊同組隊的弱小隊友,這卻不是每個人都做得來的。

  偏偏啟示錄和好人團幾乎沒有這樣的顧慮。

  打架就是打架,冒險者就是冒險者,贏了便瘋狂叫囂,輸了便回家討救兵。就某些方面而言,這兩方只因會長不明恩怨而結仇的工會會員們,卻有個貌合神離的相似之處。

 

  「那個狗娘養的實在很煩,為什麼他的沉默詛咒老是那麼準?」甜甜咋著嘴,心疼的檢視著自己臉上新劃出的傷。

  「有傳言說捨棄了武器和盾牌能增加攻擊的速度。」芙羅一邊施下治療術,一邊溫聲安撫著。

  「你們在講誰?狗娘養的很多耶。」孤很好奇。

  「那個叫天生天養的啊,」甜甜大笑了出來,狹促的戳了戳芙羅的手臂。「小芙取的不是我取的哦,你不覺得取得很好嗎?」

  在場所有會眾驚愕的看著一向嚴肅自侍的芙羅西亞,她只是漲紅了臉,傻傻的乾笑了兩聲。

  「... 小芙也會罵人!」里歐顫抖了。

  「怎樣?幻滅了嗎?」孤打趣的看著盔甲底下那個臉色發白的男人。

  「你對我老婆有什麼幻想啊?」薩笑瞇了眼,手中的法杖卻明顯的揚了起來。

  里歐的臉色更白了。

  「我、我、我、我哪有啊!!我只是有點嚇到而已!!!」

  這下換芙羅受傷似的癟了癟嘴,一臉歉意:「對不起,嚇到你了... 」

  百口莫辯,挨著薩的法杖、芙羅的假哭、眾人的指責訕笑,這位啟示錄第一的騎士勇者再次華麗麗的泣奔了。

 


 

  「我還真沒想到妳也會壞嘴。」入夜,薩懶懶的臥在床上,一臉溺愛的捲玩著妻子銀色的白髮。

  「... 幻滅了?」臉上還漾著紅暈,芙羅笑笑捏了捏他的臉頰。

  「怎麼會,壞壞的妳我也愛啊。」薩笑瞇了眼,看著眼前的女人瞬間羞紅了臉、一面怪叫一面在床上打起滾來了。

 

  很幸福,這樣就很幸福了。

  輕撫著妻子的背脊,薩低低的哼著上一輩子故鄉的歌曲。

  一向安靜不多話的,總被笑是面癱口無的薩里菲斯,唯一跌破眾人眼鏡的就是天生的好歌喉。上輩子的他們沒有親人,一群孤兒死黨總窩在深藍天使的工會集散地,揪著大唱KTV,吼嗓子的吼嗓子,飆高音的飆高音,但最後總是讓薩沉穩乾淨的歌聲給封了個安靜。芙羅總是笑笑的聽,讓營火的火光在她的笑容上跳躍著,時不時哼上兩句和音,就著自己丈夫漸漸解凍的面容,享受一大家子的溫暖。

  這一世的薩還是少話,嗓音也不如前世低沉,聽他用帶點稚嫩的頻率哼著舊時歌曲,芙羅不是沒有感觸的。

  「... 唱那首歌給我聽。」閉上眼睛,她白晰的指尖頑皮的爬上薩的臉頰,纏繞進他的髮絲。

  薩將她摟緊,在她渴睡的雙眼上印下一吻。也許因為夜深了,也許累了一天的薩也沙啞了,他很輕很輕的在芙羅的耳邊低唱著,那聲音就像是前世的自己一樣,帶著磁性刮擦著每一個音符。

  最終芙羅是沒聽完就睡去了,他卻還是淡淡的,淡淡的唱完了整曲。



在遙遠的彼方 想念著妳

一起夢想著未來

所以永遠不想忘記

兩人的愛 兩人的夢 直到永遠

在耳邊的輕聲早安

和早晨的妳接吻的瞬間

我會等待著

在遙遠的彼方 想念著妳

夢想著能再次相擁的那日

為了那不知何時到來的日子

兩人的愛 兩人的夢 直到永遠

 


  古老的,古老的歌謠。還有誰記得呢?

 


 

  也許是先前征戰過度留下來的疲勞,芙羅隔日一直睡到中午才醒。

  伸手探了探身邊的被單... 空蕩蕩的已經失去了溫度。她有點失落的嘆了口氣,隨即又發現手邊薩留下來的那張紙條。

 

  『多休息,不用勉強起來。諾姆找我去巡邏,中午左右就回來。』

 

  看了看薩落款的時間,算算他現在也差不多該回來了。芙羅懶懶的伸了伸懶腰,一邊緩慢的準備更衣漱洗。

  砰地一聲,房門卻粗暴的被撞開了。
  她還來不及反應過來,只看到氣喘噓噓的孤半張臉都是血,用剩下完好的那支眼睛盯著她不停顫抖著。

  「妳... 」他掙扎著吐出一個字,卻是一臉緩不過氣的蒼白,再也接不下去。

  顧不得自己身上只剩蔽體的睡衣,芙羅從桌上的水壺裡倒滿一整杯的水、塞進他的手裡。孤感激的接了過來,像不用呼吸似的灌進嘴裡,芙羅這才注意到、除了橫亙他左眼的那道已經止了血的刀傷以外,刺客原先就破爛單薄的布甲上已經佈滿了燒焦與銼傷的痕跡。趁著孤還在灌水的同時,芙羅已經將祭司袍一套,撈起法杖對他施以聖光治療。

  用力將馬克杯往桌上一拍,孤的眼神銳利的幾乎要將她燒穿。「古城地下水道,史汀區。」他勉強緩過了自己的呼吸。「古某尼帶了五六個人,包括武僧和鐵匠。」

  武僧幾乎是一擊必殺的阿修羅霸凰拳,以自身全部的魔力交換強大的殺傷力,並附帶無法回魔的副作用。但為了戰爭,最近多得是工作花錢養起大批大批的武僧,一拳打死一個敵人,一邊灌下昂貴的藍水、瑪果,囂張的在路戰小隊裡佔有重要的位置。但打架帶著鐵匠就不是常見的事了。鐵匠在戰鬥中最實用的技能不外乎增加攻速的速度激發和能擊暈敵人的大地之擊,但速度激發不是每個隊友都能分享到,大地之擊對於體質高的祭司、騎士更是沒有暈眩作用,加上其血量、攻擊力和敏捷力都不如其他戰鬥職業,在路戰時的確不算是常見到的職業。

  「... 是針對諾姆和薩吧。」芙羅臉都白了。體質最弱的巫師、刺客最容易被擊暈,昏天暗地的同時既不能移動更別說是反擊了,若是沒有祭司即時施以痊癒術,眼睜睜看敵人將死亡印記蓋到自己身上只是早晚上的事。

  「又又還在那裡苦撐,但痊癒術的延遲太常,她要顧薩又要顧諾姆,還有我在現場讓她... 分心,」孤咬了咬牙,不甘心的承認自己的弱勢。我在工會頻喊了又喊,但大清早的彷彿誰也沒開工會密語...... 」

 

  不等孤說完,芙羅俐落的將繃帶纏繞在他的傷處,從倉庫抓出藥水和毒藥扔進他的包包裡,二話不說地將他拉出旅館外。

  聖光一閃,傳送之陣已經在地上展開。不再多解釋什麼,兩人便跳進了傳陣。

arrow
arrow
    全站熱搜

    潔小摳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0) 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