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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時候,光喊你的名字,
就已經,用‧盡‧力‧氣。




我們寫了一張To Do List,把我們想去的想玩想吃的想看的全都記下來。
像兩個長不大的孩子一樣,內容不外乎天氣好的動物園,幾個月才有一次的創意市集,網頁兩年沒更新不知道還有沒有開的藝術咖啡廳,和五、六部已經老到快沒有人記得的舊電影。
我們像是某部電影裡的兩個主角一樣,彷彿知道自己接近了生命的盡頭,於是決定一路玩盡所有在腦海中曾靈光一閃的嚮往。

「其實我還想去跳傘、攀岩、溯溪......」小三扳著手指頭數了數,一邊偷瞄了一眼在一旁臉色已經鐵青的我。「...不過沒關係,等到小七想去我們再去好了。」

然後他牽起我的手,往我們第一場午夜場電影出發。

 



你知道嗎,不會有人可以代替你的。
即使我再長大再成熟,即使我可以回頭淡淡的一笑說,「都是過去的事情了。」。
但有些地方,再也不願意牽著別人的手走進去。
有些笑話,聽見別人說我再也不想笑。
即使我清楚的知道、受了傷的我有一天一定會好起來,
但已經有太多東西,早被刻上了你的名字,在我的靈魂中,在我的夢境裡,淡淡縈繞。



那部電影其實有點難看。非常莫名其妙的結局。
看完之後的我們只是維持著一樣相依的姿勢,等著周圍的人潮漸漸散去。

「......什麼鬼結局。」他說。
「......就是啊。」我說。
「早知道就去隔壁看奇洛洛的逆襲了。」他嘟起嘴巴,不悅的咬著吸管。
「沒有那種電影啦。」我笑著敲了敲他的額頭。

然後他看著我的眼睛,很快的低下頭來,輕輕吻了我一下。

「夫人,我們走吧。」他笑著說。



呃。
請讓我解釋一下為什麼要叫我夫人呢?
因為之前的某天,小三在咖啡店後面搬雜物的時候,那副把袖子捲到手肘、毛巾圍在脖子兩邊的工人模樣,
加上那兩天沒刮鬍子的下巴,加起來實在是十分......

「你是長工嗎?」我笑彎了腰。
「長...長工?!」他一臉莫名其妙。
「就是古時候大戶人家裡會請的那種... 和丫環一樣...」我笑得亂七八糟,因為這傢伙竟然還用毛巾擋住瀏海,在額頭上綁了一個結。
「我是長工是吧...」 他眼睛瞇了起來,嘴角一邊抽動了一下。

然後下一秒,他一手攬住我的腰,一手輕輕將我的下巴抬到離他雙唇不到一公分的地方,輕輕的說:

「夫人... 晚上有沒有空啊?」

平時的我應該會直接脹紅了臉,支支唔唔半個字也吐不出來;
可是那天看著小三的打扮,加上他一貫挑逗式的笑容,我第一個反應是朝他眉間用力彈了一下。

他的反應更是一絕。

「妳!! 妳打偶~」一手按著額頭、一手輕扶自己臉頰,這傢伙竟然用一種哀怨的台灣狗以,講出狗血鄉土劇的經典台詞。
我當場笑到不支倒地.........



「夫人,要回家了嗎?」


在車旁邊,他回頭將雙手放在我腰間,額頭輕輕抵在我額際。

「唔,不然呢?」我看了看錶,時間已經接近凌晨兩點。
他露出邪惡的微笑。「我可以白天當長工,晚上當老爺嗎?」

「.......................不,可,以,!!!!!!!!!!」

他笑著又把我拉近了點,霸道的吻著我,一遍又一遍。
好吧,凌晨的街道上已經沒了人潮,我有點安慰似的告訴自己,一邊輕輕的閉上眼睛。

這時候,一台載著剛才與我們看同一場電影的幾個人的小車從小三背後經過,速度放慢了一些。
我微張眼睛,正好看著後座的窗戶緩緩搖下。

「..........夠了沒~~~~~~~~~~~」

一個男孩子充滿怨恨又搞笑的淒厲叫聲從窗內傳了出來,然後小車隨即加速逃逸。

我和小三愣在原地,一臉錯愕的看著彼此的眼睛,然後,同時大笑出來。




有些笑話,只有你懂。
有些地方,只想牽著你的手。
有些人,忘不了。
錯過了,還是會一輩子,刻在心上。

你是我愛情的句號。
即使再愛上了誰,再牽起誰的手,
也不會再有人像你,如此靠近我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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